現代極右翼恐怖主義重複重建時期的主題

(SeaPRwire) –   在《紅色記錄》一書中,民權先驅伊達·B·威爾斯在阿拉巴馬州塞爾瑪附近描述了一起私刑事件,一名年輕的黑人農場工人與一個白人家庭的女兒發展了一段同意關係,最終使她懷孕。這名名叫丹尼爾·愛德華茲的男子被從監獄帶走,掛在樹上並射滿子彈。根據當時的報導,在他背後發現了一張警告:「警告所有[N字]不要太親密地對待白人女孩。這是南側百位最好公民的作品。」

在該書的開篇章中,威爾斯回顧了傅利曼·道格拉斯在內戰後南方私刑的「三個藉口」,每個藉口都成為前一個藉口變得不太可信時的新藉口:道格拉斯在一篇文章中指出,白人之所以在南方私刑黑人,是為了「壓制種族騷亂」、「壓制黑人投票」,以及「保護白人婦女免受黑人強姦和攻擊」(將導致愛德華茲死刑的謊言)。「藉口的有序安排和周期性顯示了設計、計劃、目的和發明。」道格拉斯指出。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100多年後,這三個正當理由仍然是今天極右翼的主要動機之一 – 儘管目標範圍已擴大。事實上,道格拉斯的每一個藉口都是同一個「替代理論」的早期表現 – 指控正在進行美國白人替代的陰謀,由猶太人和精英策劃,這也是今天大多數白人至上主義恐怖主義的動機。大多數現代襲擊,包括兩年前這一週在布法羅發生的致命白人至上主義襲擊,都重複了重建時期的主題。

「大替代理論」,因此,不是社交媒體時代或更全球化的世界的新東西 – 它根本上是美國的組成部分,可以追溯到重建時期私刑和現代白人至上主義恐怖主義行為,如查爾斯頓、埃爾帕索、布法羅等地。進一步研究這些攻擊發表的材料顯示,其中的語言回顧了在深南部用於私刑的同樣藉口。

以威爾斯的話來說,指控黑人「參與暴動或騷亂」的理由同樣經常被今天的白人至上主義恐怖分子提出。事實上,保護白人社區免受黑人暴力的緊迫性也是戴倫·羅夫在2015年在南卡羅來納州查爾斯頓伊曼紐爾非洲衛理公會教堂槍殺九名黑人教友的主要動機之一,他寫道:「種族隔離並不是壞事。它是一種防禦措施。種族隔離不是為了壓制[N字]。它是為了保護我們不受他們的侵害。」佩頓·詹德倫在2022年5月在紐約州布法羅一家以黑人社區為主的超市槍擊的宣言中,同樣明確地概述了他對非裔美國人的不滿和種族滅絕的目的:「他們更易於暴力和普通犯罪活動。我們必須把黑人從我們的西方文明中清除出去。」如今,噩夢通常以被認為正在美國街頭造成破壞的安提法和黑人生命寶貴運動的暴徒形式出現。凱爾·里滕豪斯前往肯諾沙,用他自己的話說,是為了「保護」企業和人民,最終殺死了兩名抗議者。

同樣經常被今天的白人至上主義恐怖分子提出的是少數族裔稀釋白人選票的投訴。事實上,保護拉丁裔顧客的華爾瑪商店免受攻擊就是帕特里克·克魯修斯2019年8月在德克薩斯州埃爾帕索的襲擊的主要動機之一。他殺死了23人。他寫道:「他們打算利用開放邊境、非法移民免費醫療、公民身份等方式實施政治政變,通過進口並合法化數百萬新選民。」詹德倫也提出了類似的主張:「替代者的孩子不會永遠是孩子,他們會長大成人並繁殖,創造更多替代者來替代你的人民。他們長大後會反對你民族的意願,為自己民族和身份的利益投票。」在重建時期後,壓制黑人投票的行動最終取得成功 – 南卡羅來納州,例如,黑人選民從1876年的超過9.2萬下降到1898年的不到3,000。此外,這種模式也成為一種流行的策略。正如恐怖主義專家丹尼爾·拜曼所說,「白人種族主義者在重建時期的勝利給了他們在隨後年代面對新威脅時可以借鑑的暴力範例。」事實上,類似聲明現在經常由政治右翼的主流和邊緣人士發出,最能概括地表達為SpaceX執行長伊隆·馬斯克在5月9日說的:「鑑於地球各國非法移民的大量湧入,2024年大選可能是真正由美國公民決定的最後一次選舉。」

最後,現代極右翼恐怖分子仍經常使用同樣的誹謗性說法,即必須保護白人婦女免受放蕩的黑人男性。在最著名的例子中,羅夫在他的行動中告訴受害者:「我必須這樣做。你強姦我們的婦女,你正在占領我們的國家。你必須滾。」同樣,詹德倫的宣言充滿怒火:「黑人青少年強姦的可能性是白人青少年的2.5倍。」兩次攻擊的性質也符合賈梅爾·布伊在查爾斯頓事件後在《時代》雜誌上的反思:「列出美國的反黑人恐怖主義,你也會得到一份由黑人強姦的幽靈正當化的攻擊列表。」然而,在他的宣言中,羅夫提供了可能更直接的致敬他的後重建時代同道:「我注意到白人民族主義社區對種族混血白人婦女的厭惡,幾近瘋狂。」這裡包含著對羅夫攻擊的「正當性」 – 暗示白人婦女屬於白人男人,所以他們必須以暴力保護他們的財產。

儘管在意識形態上有共鳴,但或許最重要的相似之處是這些黑人生命被公開以極為殘忍的方式奪走。就像19世紀後期被懷疑引發騷亂、投票反對白人利益和強姦白人婦女的黑人男子通常會在公共場所掛起,作為對其他可能反抗已建立社會秩序的人的警告 – 正如丹尼爾·愛德華茲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命運 – 現代白人至上主義恐怖主義也尋求創造一場景。今天,表演通常採用直播形式,在數千名興奮的觀眾中傳播,同時發布一份意識形態宣言作為犯罪的理論依據。與恐怖主義學家蒂姆·威爾森描述私刑殺人具有「右翼維權主義日益儀式化和嘉年華式」的特徵一致,詹德倫在宣言中注意到,「我認為直播這次攻擊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激發我的動機,因為我知道有些人會為我加油。」正如喬治城大學的艾瑪·科爾曼·喬丹在布法羅事件後幾天指出的,「就像過去的私刑一樣,今天的種族主義攻擊將黑人痛苦展示在21世紀版本的白人暴民娛樂中。」

全球化和社會進步已經擴大了白人至上主義分子對其仇恨的目標 – 除黑人男女外,還增加了移民、婦女、猶太人和LGBTQ社群。但它們並沒有太大地改變他們的怨恨。美國黑人人口仍然是最主要和持久的目標。正如恐怖主義專家布萊恩·萊文在2022年5月告訴《時代》雜誌的:「許多人浸泡在這種彈性、模糊的怨恨庫中,其中隨時識別新的目標。但非裔美國人仍然是如此。」更重要的是,正是在重建時期和今天用於支持極端暴力的那些正當理由,也常常被政治右翼捍衛 – 這表明政治支持繼續為極端暴力提供合法性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