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訊錯誤正在撕裂美國

(SeaPRwire) –   「信息戰爭是關於領土的——但不是地理意義上的領土。在溫和的信息戰爭中,人類的心靈就是領土。」
—Renée DiResta,「數字馬奇諾防線」

2021年1月5日,來自喬治亞州肯尼索的羅珊·博伊蘭開車十個小時前往華盛頓特區。博伊蘭已經深陷選舉否認運動的魔掌之中,堅信當屆總統唐納·川普贏得了總統大選但因舞弊而被剝奪了勝利。1事實上,61個法院和川普自己的司法部都已經駁回了每一項舞弊指控,聯邦網絡安全和選舉官員也宣稱2020年大選「是美國歷史上最安全的選舉」。

次日,在川普和群眾煽動下,博伊蘭加入暴徒衝進美國國會,以「停止偷竊」(運動口號)。當然,就像我們現在都知道的,暴徒突破警方防線,砸碎窗戶,闖入國會大廈,當時國會正在那裡確認各州選舉人票計算結果,這是最後一步程序來確認民主黨候選人拜登當選總統。博伊蘭發現自己在國會大廈西側,一個通道附近,由警方把守一扇門。根據《紐約時報》描述,人群「擁擠在一起,形成危險的擁擠」,並使用「他們共同身體的重量推擠警察後退,過程中困住許多人」。在某個時候,博伊蘭倒在地上,但人群並未停止。

在所有混亂中,沒有醫療專業人員能夠及時提供救助,幾個小時後博伊蘭被宣布死亡。目擊者說博伊蘭當時正處於。她的正式死因是安非他命過量,但法醫說她死亡的參與因素之一是「喧囂的場面」。她的姐姐後來說,如果不是因為所有失實信息,博伊蘭當天根本不會在國會大廈。

與美國其他人一樣,博伊蘭一直受到錯誤聲稱拜登利用舞弊偷走大選的影響——這個謊言後來被稱為「大謊言」。還有其他八人因國會大廈襲擊事件喪生,襲擊事件正是由失實信息洪流引發的。美國空軍退伍軍人艾希莉·巴比特試圖從一扇破窗爬進議長辦公室時被國會警察開槍擊斃。美國國會警察布萊恩·西克尼克在被暴徒用化學噴霧攻擊後死亡。除了150多名警察在襲擊中受傷外,他們和許多其他人也承受了心理創傷,其後4名警察因襲擊事件自殺。然而,一年多以後,仍有68%的共和黨人被大謊言欺騙,認為2020年總統大選被盜。這場對民主聖殿美國國會大廈的可恥襲擊,是否標誌著川普執政時期籠罩全國的熱潮將結束?或者這只是美國民主的終結開始?

2022年,前聯邦法官J·麥可·盧提格(J. Michael Luttig)——一位知名的保守派人士——警告說2020年只是未來選舉盜竊的試驗性行動。他稱川普和他的盟友是美國民主的「明顯且當前的危險」。事實上,在川普因2020年大選期間的行為被起訴後,他開始散布第二個大謊言——指控自己是為了防止2024年當選總統而被起訴。

我們的民主是否最終將面臨博伊蘭、巴比特和西克尼克的命運——被失實信息害死?美國是否將成為失敗候選人拒絕承認選舉結果的國家,利用謊言引發民兵暴力,強加自己的意志?如果盧提格的看法正確,如果「1月6日只是練習」,如果共和黨「在未來選舉更有能力顛覆結果」怎麼辦?如果盧提格說得對,他們下次行動成功怎麼辦?

或者,美國民主正在以更慢的速度腐蝕,即時難以察覺但同樣毀滅性,就像癌症的轉移?即使我們的政府形式未必完全被摧毀,但它也有可能變成無法辨認,由極右翼小派別控制,而不是由全體人民控制。他們願意說或做任何事情來奪取權力。雖然當前失實信息的傳播者不代表共和黨每一成員,但該黨的沉默等於默許。現在失實信息的威力已經顯現,任何民粹主義者或自私的機會主義者在未來都可能利用這種武器,不分政治立場。

失實信息是故意使用謊言來操縱人們,無論是為了獲取利益還是推進政治議程。它無意識的同謀是傳播真相而不知的人,他們重複自己認為屬實的謊言。今天在美國,這兩種形式的虛假信息都在扭曲我們對現實的認識。

在民主制度下,人民需要一套共同的事實作為辯論的基礎,並通過辯論來推動和保障他們的集體利益。美國一直存在意見差異和宣傳,但現在,民主的敵人利用失實信息攻擊我們享有真相信息、智力誠信和人民意志行使的主權權利。網絡失實信息尤其險惡,因為它的即時性、欺騙能力和能夠到達目標對象。

2022年2月,美國國土安全部發布了一份威脅簡報,警告「網絡環境充斥著虛假或誤導性敘事和陰謀論,以及其他形式的失實、誤導和不實信息(MDM),這些信息由國內外威脅分子引入和/或加強」。21該簡報指出,這些威脅分子「尋求加劇社會摩擦,燃起紛爭,破壞公眾對政府機構的信任,以鼓動動亂,可能激發暴力行為」。隨著技術的不斷發展,失實信息的威脅將更大。

失實者故意煽動我們的激情,惡意詆毀政敵,人為限制選項只有兩種觀點(辯論人稱之為「非此即彼謬誤」)。當一方被描述為善良,另一方描述為邪惡時,選擇就很容易了。你必須站在川普支持的右翼一邊,或者他們描述為「激進左派」的對手一邊。我們中永遠會有人上當,被像P·T·巴納姆和伯尼·馬多夫這樣的騙子騙倒。但現在,情況不僅僅是有些人輕易被謊言騙倒。越來越多美國人似乎不再在乎一個說法是否屬實。取而代之,他們似乎更在乎這個說法是否與他們的世界觀一致。如果一個謊言支持他們的立場,有些人似乎願意陪著騙子演戲,假裝它是真的。例如,當唐納德·川普因非法保留機密國防文件被聯邦大陪審團起訴時,他的支持者重複川普的說法,聲稱他是因政治原因受到攻擊。在川普出庭應訊當天,紐約州眾議員伊莉莎白·斯特凡尼克(Elise Stefanik)說:「上帝保佑美國,川普總統和所有被拜登政權目標的人,我們將繼續努力終止這種腐敗的政治利用,阻止深層國家。」我的新書《》記錄了政客和商人如何利用失實信息作為武器。

這是我們民主的關鍵時刻。